原本快要走出营帐，带着术士们前往前线挽救战局的威戈佛特兹，却突然在走到指挥所营地边缘的时候回返。
“发生什么意外了吗，大师？”
弗尔泰斯特在指挥所内再次见到威戈佛特兹的时候，被他脸上那饶有兴致的笑容吓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。
这术士不会见势不妙，准备拿着两个国王的脑袋投敌了吧？
而面对泰莫利亚国王试探着的语气，威戈佛特兹却并不怎么在意。
因为他着实遇见了更值得重视、更加有趣味的东西！
“两位陛下。”
史上最年轻的大法师先是微笑着，规规矩矩地叫出尊称，以此免除两个国王那无聊的戒备心。接着继续说。
“我想，我知道对方现在是怎么回事了。”
随即，威戈佛特兹向弗尔泰斯特和维兹米尔讲述了在这片天空之下，那密密麻麻的心灵感应链接。
还有在这链接的网络之中不断传递的各种信息和情报。
两个国王一开始是发愣，因为他们还从没有想过术士的基础能力在战场上可以这么用，甚至都没有‘战斗中大规模投入术士’这个概念。
北方的术士地位之崇高，在百年前甚至都是以能指导国王施政的智者形象出现。
所以哪怕是对野法师、魔法学院半道辍学的学渣，北方王国对他们最不客气的使用方法，也只是在情报机构里将他们培养成高级间谍、高级护卫。
从没想过将这些人跟大头兵们混在一起使用。
可是随着威戈佛特兹简明扼要、直指重点的阐述，两个国王迅速明白了这套系统的超常之处。
他们两个，一个拥有杰出的军事才能，并且年轻有冲劲。一个则因为漫长的人生而拥有了丰富的战场经验。
毕竟就算是天资平平，在国王这个位置历练久了也会拥有超常的能力。
更何况他们两个刚刚还在战场上，被掌握了这套划时代系统的门诺·库霍恩样暴揍。
被揍的人可太知道这‘拳头’有多重了。
“他确实是个天才般的统帅！”
弗尔泰斯特兴奋地左右踱步，自言自语。
“但这天才并不是指他的指挥能力，而是组建了这套魔法通信系统！我明白了！这才是术士能力的最佳用法！连最蹩脚的术士都能掌握的心灵感应！在之前谁能想到这个？”
“确实如此，我在刚才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也由衷的赞叹。”
威戈佛特兹诚恳地说着
就好像在尼弗迦德术士一开始铺开的时候，就凭借自己超凡的魔法造诣，悄悄进入他们的网络进行观察的不是他一样。
对威戈佛特兹来讲，这些南方的术士蹩脚到甚至感知不到他的存在。
观察他们就好像观察平静湖面上的星空倒影。
“很好，至少我们知道为什么对面的指挥水平看起来那么离谱了。”
苍老的维兹米尔王在这个消息下强打起精神来，将自己散乱下来的白头发重新撩到王冠里，扭头看着威戈佛特兹。
“那么大师这么兴冲冲地跑回来，应该是已经想到了对策？大型魔法？还是什么仪式？我们需要怎么配合？”
此言一出，弗尔泰斯特也以兴奋且期待的眼光看向威戈佛特兹。
在他们心里，看透了尼弗迦德的布置，并且赶回来的大法师应该是胸有成竹才对。
但是，这位史上最年轻的大法师，回应给他们的却是.愕然又不解的目光。
“不、我是说军队里不是已经有人开始行动了吗？”
三个人此时都收起了笑容，面面相觑。
“等等.现在这是什么情况？”
弗尔泰斯特率先问。
“我还以为这是你们在军队里藏的秘密武器.”一向表现得运筹帷幄的威戈佛特兹，此时也不禁嘴角抽搐。
“我们连这个通信系统的存在都是才从你嘴里知道，你跟我们说我们有秘密武器？”
维兹米尔王两手一摊，瞪大眼睛。
“可破解这个系统除了魔法，直接杀了作为节点的术士也没问题，我以为伱们的秘密武器是误打误撞办了这么大的事。”
“好了！”弗尔泰斯特一拍桌子，瞪大眼睛止住了两方的散碎对话。“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赢下这场战争！大师，你就干脆说怎么回事就好！”
“那就是有个‘东西’？”威戈佛特兹看了看营帐里的钟表，确认了一下时间。
“那‘东西’在接近三十分钟的时间里拔掉了尼弗迦德人的八个节点，也就是杀了八个阵地上的八个术士。等等.”
说着，威戈佛特兹的眼睛又朝着远方的天空方向看去，视线的焦点穿透了营帐的篷布。接着转回头来。
“现在是四十分钟，那‘东西’宰了十个术士了。”
沉默。
因为内容太过超乎想象，以至于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沉默。
“要不.”弗尔泰斯特试探着朝维兹米尔和威戈佛特兹看去，“咱们就还是先按着之前的计划.不变？”
另外两人互相对视，无言地点点头。
——
蓝恩在旷野与丘陵上